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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厚厚的大蒲团,和一床小薄毯,搁在脚踏上。大概意思是,他可以跪或坐在蒲团上,半夜冷了的话还可以披裹上薄毯。
小丫鬟们又灭了几盏灯,仅留下屏风后面穗儿那里的一盏,便都颔首福身鱼贯而出了。
穗儿也绕去了屏风那里。
整间屋子在一片黑魆魆中,安静了下来。
柏司琛手心里却渗出了细汗!
他像在履行什么义务似的,脚步缓慢地迈进了八步床里,思虑再三,还是不把外边这层纱帏放下来了。一是,现在还未到夏天,没有虫蚊,没必要放两层纱帏。二是,穗儿如果要过来探视,也方便!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后,他凝目看着纱幔内的人,不免唏嘘人世无常!
如果当年自己娶了她,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可惜人世间没有如果!
他来到脚踏边转过身,盘膝打坐,背对着床。
外面的夜风萧萧瑟瑟,吹扣着窗棂发出‘磕磕哒哒’的声响。
一轮冷月的月华透过窗纸映照进来,恰好在他的脚边投出了一抹光亮的影子,跃跃晃晃的,像只精灵。
柏司琛最后的一点清醒里,只记得,床榻上的人已经渐渐的呼吸清浅了。
第二日,苏婉鸿醒来的时候,柏司琛已经回去了。
她也没有再多过问,毕竟这些人事差职的事情,穗儿就可以帮她打理好了,她乐得清闲。
而且,像昨夜那样的安排,她和他不必见面,也挺好的!
公主殿下喝着参汤的嘴角不经意的往上勾了勾。
如此反复几日,公主房里的人和洗铅堂那边也都已经适应了。
穗儿总算是轻松了一桩心事,丫鬟们也天天当值当的跟过节似的。那边的小厮德旺更是绑了爆仗的耗子一般窜前窜后,两条腿都在这二里地之间跑细了。
只不过,偶有一天,公主殿下正在午憩,穗儿领着小丫鬟们在屋里打丝绦。却忽的听闻正厅的房顶屋后‘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地,一通怪响,最后又‘咚’地一声,把屋里的人俱吓了一大跳。
大家一起奔到屋后,便看见熬成熊猫眼的戌二爷,坐在几块碎瓦片子上,正难以置信的发着愣!
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笑话呀,天大的笑话!
事后,孙管家开导他说:“我说二爷呀,你想什么呢?他又不是个男人了!不过就是个给公主守夜伺候的奴仆罢了,连个暖床的玩意儿都算不上!你盯着他干什么呀?!”
戌无却恨的咬牙切齿:“那也不行!让他一个除了那儿不是男人其他地方都还是男人的人陪着公主过夜就是不行!视淫也不行!”
孙管家很无语:“您不乐意那您就盯着吧!反正听穗儿说,自从柏四近身守夜之后,公主就没再半夜被魇住过,公主能睡个好觉,她也能睡个好觉了。”
戌无歪头一乜眼,气郁于胸:他就是不乐意!
是夜,当柏司琛再次盘膝打坐在公主床前的脚踏上时,房顶上的戌无便又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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